「家,只是一個字,或是你心裡的歸屬?」——金融海嘯後破碎的美國夢,四海為家的《游牧人生》

 
你是否也曾夢想拋下一切,開著露營車奔向自由的生活?
近年在台灣開始興起的露營車多半是以休閒為主的交通工具,但在美國,已經成為「遊牧打工客」的生活夥伴。
由獲得美國金球獎最佳導演獎的趙婷執導,改編同名原著的電影《游牧人生》,講述一位中年婦女遭遇工廠倒閉、丈夫離世的處境下,面臨政府沒辦法給予經濟支援的困境,選擇以露營車四海維生。
現今在美國有一批人,在權衡之下捨棄房屋,開上露營車,選擇將生活搬進美國的公路上。

還記得在《中產悲歌》中,作者哈達斯・維絲(Hadas Weiss)提出對中產階級的再定義與反思:「中產階級說穿了就是資本主義的產物,人人都忙著爭取利益,以至於看不到自己被剝削,便不會抵制。」
當全球面臨著薪資停滯與物價上漲,中產階級這個角色漸漸式微,每個月焦頭爛額的繳著房貸與各項費用,僅用最少的預算過日子,越來越少人攀得上這個階級,
 

「我覺得這是件很奇怪的事,你鼓勵別人投入畢生積蓄,

然後變成負債,只為了買一間他們無法負荷的房子。」

 
心之所向,天地都能為家
游牧人生》無疑的會令人想起《阿拉斯加之死》,只是前者是以被動的方式放逐到公路上,後者以主動的方式走入杳無人煙的山林裡,但本質上都是想擺脫資本主義的制肘。

圖為《阿拉斯加之死》劇照

《游牧人生》與電影不同之處,原著以報導文學的方式切入。
透過作者潔西卡.布魯德(Jessica Bruder)的專題報導,用三年的時間跟訪這群歷經2008年金融海嘯的新興族群,想透過開著露營車度過退休生活的「游牧打工客」。
著墨在每位受訪者在大環境下被迫出走的描寫,探討社會制度的不完善與經濟體瓦解所衍伸的另一種次文化。
但在趙婷的鏡頭下,她創造了「芬恩」這個角色,從主角芬恩開著露營車「先鋒」上路,一路上不停地感受到在孤獨與自由間徘徊的猶疑。

圖為《游牧人生》劇照

那是一股很感傷的情緒。
在電影中更多提問是:「何處是家」。當有人問著芬恩是不是無家可歸的人,她說比起無家可歸(Homeless),「無屋可歸(Houseless)」對她來說可能更為精準。
隨著石膏廠的倒閉、丈夫生病離開,芬恩僅有的是簡單的生活配備與一車有形抑或無形的回憶。路上遇見同樣開著露營車朋友也曾告訴她,試著接受新生活,找到新的社群。
 

「如果我離開了,就像他沒有存在過。

就像我爸說的,留在回憶裡就能存在,但或許我花太多時間在回憶裡了。」

 
獨自在療癒旅途中的芬恩,無法輕放這份情感,難以重頭再來。
 
旅人不說再見,我們路上見
原本我以為這會是一場以寂寞作結的故事,卻在趙婷的詮釋裡,看見必要上路的儀式性,一趟路程抵達終點的長短沒能預測,但都能迎來滿載而歸的人生盛宴。
芬恩在公路上結識露營車自助會,自助會發起人向她傾訴自己上路的故事後說:「我從不說再見,我們都說『路上見』,不管是一個月、一年或是多年之後,我們總能再相遇。」
在療癒自我的路上,我們從不道別。
無論在體制內、體制外,人無法活成一座孤島,始終要在孤獨與群體中徘徊,找回讓自己安身立命的平衡點。
有趣的是,趙婷找來了原著裡頭採訪的兩位真實游牧客參與電影的演出,讓這部電影更顯得有紀錄片的味道。
游牧客的生活想來格外愜意,看似是最大的自由,卻也是最大的牽制,人生最後一程的希望與回憶都載存在一台車上。
趙婷透過《游牧人生》為我們展現在沿途風景裡,自我對話的旅人精神世界的變化。
最後的芬恩,回到出發的原點。然而,芬恩這一路上的思考轉折,就要請你親自到戲院裡頭細細品嚐了。
 

「《游牧人生》是一段哀悼和療癒的朝聖之旅,

獻給所有在人生中某個時間點經歷這段困難而美麗旅程的人。」——趙婷

 

圖為導演趙婷

 

  • 游牧人生
  • 作者:潔西卡・布魯德
  • 出版社:臉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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